晚上去吉姆夫妇家吃饭。吉姆是美国人，夫人安娜是中国人，和我一样，是英语专业的出身。

吃饭的时候我们谈到我们所学的专业，吉姆说：“你在国内学的英语专业很好，正经地学了一些诗歌、戏剧、小说这些。你问安娜，她来这里学英语专业是什么，有没有文化反差？”安娜说，她来英语系后，什么都学，就是没学英语。她学的第一门课程似乎说的是同性恋权利。吉姆说起来直摇头：“你说这叫什么英语专业？明着是平权，实际上是帮助同性恋说话。这東西你不倡导还好，一倡导就糟糕。你看美国学校都在做些什么？”

我说现在的雪城大学新校长宣称任何学生，不分性取向，一律平等。去年一个同性恋学生被人痛骂，老校长也是三番五次抨击，甚至在报纸上发出一整版广告，宣布他本人和学校的立场。吉姆说：“我为雪城大学感到悲哀。”

回头想想，我发觉在国内的时候英语专业确实还比较单纯，就是学习语言，学习文化，学习文学。而且和外界的传言相反，我们还有一定程度的自由，比如我们在本科阶段和研究生阶段，都学过以圣经为教材的科程，一门是《西方文学渊源》，一门是《圣经文学》，把这情况和美国人说，他们大多瞪大了眼睛，以为这是天方夜谭。

吉姆问我现在学什么，我说学的是教育。他问中国教育怎样，我说很糟糕，问题很多，比如机会不均等，政府投入过低。吉姆说：“美国教育的问题更大。比如大学，追根溯源，都是在宗教 体系内建立的，比如雪城大学，就是卫理会的一所教育机构，現在一个个在背叛这些当初的根基。中小学就更不必说了，公立中小学都把上帝赶了出去，不许教创造论，不 许祷告。神愤怒了，你看美国这些年的教育水平，真是在逐步滑坡呀。而学校里的社会风气，每况愈下，凶殺、毒品、同性恋，乌烟瘴气。”

反过来看，确实也是这么回事。我们一中一美，都在为青少年的思想品德教育问题操心。不过思想品德的问题，要从人的内心上下功夫。任何忽略心灵培育的教育，最终都会走向失敗。但 愿我们的教育，在开发学生大脑的同时，也同样在培养他们的内心。